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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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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5 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浮花流影 于 2009-8-25 16:20 编辑

   0.小石的故事 序
   
   小石在这人世好歹也走了一遭,跌到过,后悔过,得意过,于是今天起兴要写一小段故事了。故事本来就是故事,希望听故事的人有心跟小石一起走过这大千的生活,那就是朋友了!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我把这篇短文拿出来,薄衫卸下,没了神秘感,那样以后的东西就能更进步了。

   1.人生如梦 一樽还酹江月

     
   
    凌晨两点,小石翻了个身,又醒了。恍惚听到山前古寺的老钟,每隔一个时辰重重地敲几下,震得整个村庄的心脏仿佛也沉沉地跳几下。小石活了挺久,还是从没数清楚它每次到底敲几下,总是似梦还醒,模糊不清。不过,他还是爬起来,虽然他知道自己离开家乡已经好几年了,这城市里哪能听得见夜班钟声,不过是幻听,呵呵。摸黑挪进厕所,经他大肠小肠的折腾了半宿,味儿也变了不少的啤酒没三两下就被冲进了地下道。擦了擦手,他打开笔记本,等开机的时间开了正对面的玻璃窗户,也不管身上只留着条内裤,顺手给刚买的崭新的电风扇换了个方向,便坐了下来。
   
    好几年他都有裸睡的习惯,反正男人嘛,不过他没想到他的第一次竟是跟一个也爱裸睡的女孩子。深更半夜这种时候他总爱想起她。接了宽带,他也上了qq,开了空间。他很少上线,却就爱干那种踩空间,看帖不留言的混账事。
   
    简单的诺基亚铃声发来一条讯息,“石仔,很久没联络了,你现在哪里?跟你说个事,过几天我要出海,去海地!我也搞不清楚老总这回咋叫我跑那么远,反正就几个月,这两天要没什么要紧事说一声,我们去夜吧坐坐吧。维运”
   
    他没心情到处晃了,随便点击了张三点美女,“累了,今晚想睡了。”他告诉自己。

    2.世事难料 多少风云变幻中


    "the sun and moon shining on you, never without an ending. my love and soul....." the old Asian dream burning on the early morning of Jeah Christophe.除非床上的另一半憎恨小石的手机,否则小石的手机从来不关机,幸而这样的女人非常非常的少,于是2007年5月26日上午7:40,小石手机里的Asian dream 意外地响了。

   “冯宗石!今天上午过来上班。”

   “李总?”

   “来了我会告诉你。”

   “是”

   “直接到我的办公室。”

   “……” 不是黄秘书给他打电话让小石有些想法,起床的动作不由地加快了,刷牙的时候想着可能是有麻烦,他侧身照了照镜子。“胖了……”他终于懊恼,“该穿什么衣服呢?”

   
结果,他忘了去想到底有什么麻烦了。
  
   “咚咚咚!”

   
“李总”

   
“宗石,你来了。”

   
海天大厦23层,一件米色休闲衬衫搭着条蔚蓝色西裤,小石经过李总的水蓝色百叶窗,他随手整整衣领,瞄见黄秘书和李总窃窃私语。8:30am,他准时敲开办公室的门板。黄秘书匆忙朝小石点个头,便小心翼翼关了门,做贼样地走了出去。
  
   “怎么样?假期?”李总收拾了下桌面,示意小石坐下。

   
“还好。”

   “那我也不多说了。叫你来是呢,是想你看样东西。”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这个项目最后的标志设计成图,你看看。”

   
“这个不是……”

   
“力达公司赢了这次的广告策划案,这是他们公司的作品。你的设计图......呃,在这里。”
   

    摊开设计稿,一种不祥的预感降临,小石连忙摸出眼镜,对比起来。


    没有预期的电话铃声响起,小石听着声音异常尖锐,李总瞅了眼来电,于是毕恭毕敬地回答电话。

   
“……冯宗石现在在我的办公室里……知道了……只是……不过……”每听一次自己的名字从李总的口里拼出,小石那匪夷所思的预感就加深一层,他终于发现一切好像都不对劲。仿佛两张设计图仿佛被施了魔法,在台风袭击过后的乱世瓦砾上飞了起来,漫无目的地从小石的眼睛里掠过,倏地又飘过他的头顶,盘旋着,狂笑着。
   
    七分钟后,李总讲完电话,还没挂上,一阵仓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把小石游了一个世纪的心神抓了回来。小石瞄了李总一眼,发现他的脸正在急剧变形,突然觉得好笑。

   “……我都说了没这回事了!……不行!你给我好好待家里……”李总气急败坏摁住电话,小石知道那是关机的动作,他对女人生气后也常常这样。看见李总拿出根香烟,小石便捡起一旁的Zippo打火机,帮他点上。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了,电闪雷鸣后小石的心也明了了,拔凉拔凉的。他小心挪了下身体,靠在背靠椅斜着坐下,等着李总开口。

   “好了,我想你也猜出来了,直说了吧。华风集团先看了力达公司的标志设计图和策划案,跟你的很像,标志图样,你自己也看了,就细节不同。现在业界传得厉害,甚至说我们公司……剽窃他们的作品品......”


   小石的眉头不知觉地往上提了下。

   
“剽窃”!小石气极,“我他妈还偷了他们家老祖!妈的!”摔掉照片,小石站起就往门口走去。

   “有种你就去他们公司去骂!”李总在身后吆喝,蓦地让小石停下了脚步。

他这是要出去干嘛,找谁,骂谁,跟谁算账,聪明如他怎么这么胡涂,意气用事,他狠地拍下脑袋。

   
“刚才蔡董打电话,10:00董事会议,希望你也能参加。”李总碰了碰烟头,瞥了下小石停住了的步伐,有点不忍心。“你知道,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假期很不是时候。董事会不想把事情闹大,也没有人出面指责你的过失。不过,商人嘛,这种商业竞争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得有个人背黑锅。你看看……”

    小石点了只烟,深吸一口,把烟灰弹在米色瓷砖上,才侧过身,“我这就去人事部办下,辞呈回头交来。至于董事会,就免了吧。”不等李总醒过神,办公室门“嘣”——锁上。


     3.回忆荒芜 聚聚散散如烟云

    小石莫名自己鬼使神差地屈服了,辞了职,一切都那么爽快。他扔掉那一箱子杂物,麻木地不知道要做什么,持续地空白和寂寞已经让他的神经触动不了,但心脏终于起了波澜,他想告诉自己些什么,于是,在荒废了许久的空间里涂鸦了起来。
  
    夜吧。维运、小石、建峰。

   “恭喜我们的大才子被炒鱿鱼了!”建峰的空酒罐悬空着,没人有兴致去碰杯。
  
    夜吧,是城市里的一个小角落,它好就好在它的装潢破得不行,灯光设备太烂了,逼得来这里的人非得不醉不归为止。此刻,离吧台够远的地方,一盏白炽灯下,三个时运不佳的大男人窝着比沙发还长的身体放纵肝脏。

   
“喝!建峰!”小石猛地碰了建峰的罐子,一饮而尽。

   
“他妈的,我们去找那狗杂种,干了他!”建峰大吼,直着就要拖起千斤中的身体去找人算帐。

   “建峰,你……”维运赶紧托住建峰刚立起又要掉下了身体,张牙舞爪中,掀落不少啤酒罐,连带着小桌上的杯子铿里
啦,终于把他扔回角落,磨叽几下就老实了。
   


   “石仔,你老是这样委屈自己,还不都便宜了那些家伙!”建峰晃过神来了。

   “就当换一种生活了吧。”

   “石仔……”

   
“维运,别说了。我是有根神经搭错了,你跑船的,就别管那么多了!来,祝你一路顺风!”
   
    这一说话,这一吼歌,谁能知道,这三人在以后的两年里都没有再见面。

    .......

    你知道我不想离开
    你知道我有多无奈
    如果时间一直走得那么快
    我怎么对你依赖
    你知道我不想离开
    你知道我有多无奈
    如果时间一直走得那么快
    我怎么对你依赖
     .........

    ..........

    如果还有明天
    你想怎样装扮你的脸 
    如果没有明天
    要怎么说再见
    如果还有明天
    你想怎样装扮你的脸 
    如果没有明天
    OH~ 要怎么说再见
    ........

    笑我吧 不管黑夜是否太傻 
    笑我吧 走在边缘只剩挣扎
    笑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还有明天 是否这生命能够听的到
    希望我们的梦想永远不会被忘掉 
    希望有一天 哈 哈 可以再见面
     ……



    4.颠覆前卫  我离思想有多远

     两个礼拜前。

    点击保存后,他长吁一口气,仰面靠在了沙发椅上。这样的平面设计对他并无创意可言,有时候他会发觉这样的繁复的商业制作会把他的脑细胞消耗殆尽,然后再也想不出鬼点子。其实,广告创意里明的暗的的抄袭已经跟欲海横流一样,你很难再想象一朵花还有多少更撩人的姿态,一堆红辣椒还可以遮掩多少更妖魅的部位?说到底,他已经毫无思想可言,偶尔翻开the other blog里的些个图片,那样的华丽张扬刺伤了他的眼,直直让他想撕烂了、销毁了自己的那些苍白枯燥,再把自己丢到海里喂鱼。可是有什么办法?出了门照例是那光鲜模样,谁不是多带了副旧皮囊,将那厌世的、粗鄙的、被虐的狼狈掩藏着?
   
    不过这样说话也太嚣张,到底是他一个人的事,何必牵扯旁人呢,到底是他一无所有了,何必骂了全部人呢?他也不是真的冷漠至极,外面的世界有多纷扰有多苦难他都记在心里,难道教他这样小人物也象别的小人物一样天天呐喊高歌哭叫,教当权者多瞄一眼,他不知道,真的很多事情他不了解,舆论资讯总有几条被拦截的,他懂,于是便就不懂了;他也懂,大人物一个还没完全放出来的屁话就能引发争论,要这样小人物干啥呢——逢迎乎?消化也。乖乖做事罢。什么审问人生,什么反思文化,什么自由精神,一起喂鱼吧。

   
他知道他现在有多么嫉俗多么邪恶了。
   
    猛吸几口marlboro,他斜眼看见吊在门柱上面的草帽,是上次从halong bay戴回来的,挂在那儿一直忘了扔,棕红色的帽檐上也印着marlboro标志。他是跟团过去的,导游是当地人,普通话说得倒是一板一眼的,带着他们绕了几个著名的景点,是一次相对有效率的旅行。当晚入住了sigong halong bay hotel,很有南亚味道的一家酒店。酒店依山而建,旁边是酷似baguio山景的公园,浓绿的青草苍翠的松柏还有干净的石径蜿蜒,衬以璀璨的灯火星光,让他留连忘返。不过最吸引他的还是海岸,穿过一片绚烂的红的白的夹竹桃花,静看那一片湛蓝汪洋,晚风里隐藏了汹涌翻腾,他想唱唱大海渲染意境,可惜组织不起那旋律。远处两艘豪华游轮十分耀眼,他知道那里歌舞升平,他知道更远处肯定数十场大赌局正在进行,他看见同行的其他人正躺在沙滩椅喝椰子汁,他有了点恍惚,仿佛多年前同她走在海堤吹海风,促膝长谈,冻得直哆嗦。第二天他们包了艘汽艇,在大片大片的水蓝海面看好山好水,大吃大喝海鲜海产,实在尽兴。
   
    想太远了,他有些开心了,生活总是有乐趣的不是?他起身拉开了窗帘,高楼外不似家乡那般静谧,霓虹闪烁夜市喧扰,他忘了什么时候养成了深夜就寝的习惯,应该很早了吧。中学的时候在老家他也租了间房,半山腰的六楼,夜晚总能听见汽鸣和猫哭狗叫的声音,凌晨的时候是杀猪的鬼叫,他喜欢那种感觉,没有任何人侵入他的世界干扰他的情感,看完爱因斯坦,读完小说,然后把纸屑书报扔一地,掀开被单,凉嗖嗖但特清爽的感觉,十分惬意。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能回去吗?那天他一个人在甲板上等到落日,夕阳斜照,依旧是他们分手的时节,谁能够保证心不变,笑谈着沧海桑田呢?
   
    后来,他爱上了张老的精神,哭着去图书馆查阅他的一切,他也喜欢上了林徽因,崇拜着梁老,把符号系统扔一边,专注着国学,那是一腔热血,没参加年会着实打击了他好长一段时间,怎么也无法回复热忱,思想搁浅了,没了,死了,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了,他肚子里塞了太多啤酒和棉絮,不堪一击。
  
    他想,想这些东西的人首先就粗鄙不堪,接下来还有什么好说,没有对话没有结语。

   5.故地重游  多少滋味在心头
   
    又回到广州,他不喜欢这个城市,太生意了。站在天桥上,看着各色人群匆忙行走,还有那些个出了名的乞丐,他竟也挪不动步子了。刚在大学的亭子里坐了一早,清晨的班车刚到广州,他就去了学校吃早饭了,怀念那些日子,竹子翠绿茂盛,肠道迂回间他仿似旧日徜徉,只是更多踌躇更多不确定。对未来他也没什么要求了,这样的空洞让他只能静默闲坐,想着,活着干吗,死了又怎么样。没碰到熟人让他着实松了一口气,不用应承委以,端着自己的烦恼倒也乐意。


    现在,他又莫名烦躁了起来,在凉亭石板嫌弃了的烟辗转捻在指间袅袅跟灰尘跳了群舞。城市之中,那糟糕的柴火样没创意没感情的楼房更令他厌烦,直接着想跳下去,蹦极凌空的身姿与世事做最彻底的解脱。突然,一个画面闪入思绪,“我的心容得下天!容得下地!”他敞开双臂跟蓝天深海叫嚣高呼,临着海岸,风中的腥味让他特别快意,天气也朗朗舒畅。“好久没去海边了啊。”他想。那时候,是那么的年青狂野,坦荡真实。不是就想要这样的感觉,这样的生活吗?为什么走到现在,什么也不是了,什么都看淡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呢?还是如往常一样自私?那时候,她还在身旁的,安安静静地站着。如果那时候不是只想着拥抱自己的理想,现在该能有个可爱的怀抱取暖了吧?他不禁轻笑,嘴角上扬,脸颊跟着抖动,神色跟着又黯淡下去。在老家,他们喜欢一起听歌,听张雨生的歌,唱期待,调笑那忧伤的曲调,描绘那棵秋天的树,相处的片断总是那么清晰,不过他又跑了。

    越秀区那条河还算干净了,往上走穿过广场和老民居,有一家麦当劳,前面有个小型斗牛场,和建峰他们来过几趟。那时候,他们第一次看到那样悬高特长的楼梯,他就想冲进爬上去看看上面怎么样。建峰急忙拦住骂他那种职业病,后来他们斗牛他也喜欢多转转拍拍那些建筑,没办法,他的球技和他的智商没有成正比,不过最后大家还是把T恤拧干了再穿上。他喜欢篮球,喜欢在球场上奔跑,当后卫与人掠夺和冲撞,和兄弟们享受进球的欢乐,还喜欢女生们的尖叫,更喜欢一瓶可乐灌下去的痛快!大三以后就很少打球了,虽然几个人调侃逗趣更加肆无忌惮,但到底要各自奔忙了,不知道老了以后再打球那些人风采是否依旧了?

    午饭去了一家1983饭馆,他们几个勉强赶上八十年代的头班车,不尴不尬地也不网聊,也不游戏,对着图纸写着文字,总以为世界是他们的,烦闷了一杯酒一支烟,竟这样走到了尽头。点了云吞面,吃不饱撑不死的南方面。那会儿他们几个看了店名,都骂了起来,“妈的,哥几个不是老牛吃嫩草了吗?”大金不明所以的蹦出这么一句,他也只是讪讪地笑,然后要了一箱啤酒,后来急着没地方上厕所憋得紧又跑麦当劳了,建峰和大金斗气拼酒,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俩胡闹些什么。他捧起碗,把碗底的汤一口气喝干,眼角瞥见一身西装革履进了里屋,他抹了抹嘴巴。
  
  “这不是冯*石吗?”那身笔挺把他的名字混着念过去了,他抬起眼想不起来他是谁,没有纠正他的发音,看他继续演出。

  
“我是小你一届的杜杰啊,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杜杰说着就在他的对面坐下,递上了名片,他只好开口“客气客气”。

  “你这回来广州有什么贵干哪?!”杜杰一口的广东腔。“没什么,经过,吃吃云吞面。”他瞄了名片上的经理头衔,跟设计没什么相关让他放松不少,当然更也懒得跟他做生意,照例的寒暄之后,他欠了欠身,付了帐,走出饭馆。


    要他说什么呢?人与人之间的交集总是匆匆,要掂量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生命中占据着多少的份量真的很难说,酒水之交点头之交再到患难之交哪有永久?像女人那样十足的占有欲最后还不是苦了自己到头来一场空?沙滩上的脚印清晰刻骨不过也等了时间掩埋,然后又是一波弄潮的水。
   
    是晚上的航班,搭快线到白云寄了行李,看着钱包已经告罄,他有种想扇自己嘴巴的冲动。老早想坐头等舱,还是没钱,没现金,呵呵,要留着卡再折腾呢。该走到哪里呢?他绕着出入机场的公路穿行,戴上墨镜,晒着冬日午后的阳光。白云挡板玻璃折射着金黄的光芒和停车场几何秩序的大众尼桑,一样的蔚蓝,一样的暖风,熏得人真是自在,那样的绚烂直让他联想各处的玻璃屋顶。其实他是很随意的人,可是竟有那么久没有停下来看看周围的景色,竟不知怎么适从了。他是想去赌场的,新葡京一带的风景他最喜欢,早上从底下立交桥醒来数着路人的皮鞋凉鞋球鞋那是何种放荡潇洒!他伸展腰肢,扭了扭脖子,踏上斑马线。广州的冬天不太冷,绿地里紫红的三叶梅任性地摇头,像极了那些女人!一辆别克从远处疾驰过来,他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6.浮生若梦 永远到底有多远
  
   “完了!”他唯一想到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果人有灵魂,那么就是他在说话了。仿似一把尖刀狠狠地慢慢地刺入心脏锥心地痛,让他瞳孔放大,嘴巴大张,毛孔汗毛痉挛。红尘几度,竟也灰飞烟灭了。原来死后的人身体都会变轻的,科学老早就称斤论两了,但是真的没有来世!
   
    长夜漫漫,浮生若梦,孤单的魂灵,游离的星火,该如何煎熬死后的时光?
   
    少年维特死后是怎么度过那漫长岁月的呢,这年轻的伤感的人儿?小石竟想起了那莫须有的人了,多么怪谲?!竟只有那些书里画里的人物成为经典,深入人心!实实在在的活着的多少人沦陷于虚幻,连死了的心也不能幸免,他更讶异了。思维是依托于实在的人脑,如若脑细胞都已经成了自然的无机物,那他现在是什么?唯一的解释是他的脑还没有完全腐化,不过那从久远的历史就到处流窜的思想又到底是怎么活呢?


   “多么愚蠢的问题!”他飘离自己的身体恨恨地想。
   
    阳光温馨,空气清新,郊外的自然布置成了城市的喧嚣的背景,夹杂着些幽幽的靡靡之音,非常适合鬼魂游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消失,无以珍惜,时间于他本来就停止在某个未知的时刻;他不知道等到苍老自己会有多少更多的期待更多的守候,人间早已和他疏离,确切地说,他活着的岁月里从来没有深入到城市乡村的内髓,命运真插手得太急!连野草都有呐喊,他怎地会一点想望都没有?

    一年凉爽的夏天,他独自去远行。火车箱一列列钻进隧道,风卷起一树树的柏杨,还有那一棵棵不知足的狗尾巴草,空气里飘逸着一朵朵的蒲公英,天地瞬间黑暗,他晃了神,品味着烈夏的味道,然后仔细将一切装进了行囊,黄昏时候,又全部赠与了日暮的新娘,还有自己的浅浅一笑。后来,他去了哪里呢?他搔首艰难地回想。
   
    几滴莫名的液体脆脆地砸在他的头上,他竟然还有触觉,抬头间,浓云密布,瓢泼大雨不刻降至。他疾步躲进一棵老榕树,抖一抖那不适的感觉,看着大雨冲刷着世界,那些糟糕透顶的房子矗立在雨中,浊水流净外墙,那原来坐了个两男女的石头也洗干净了。一株芒果树叶上,一只小麻雀扑闪着它的翅膀,从这片叶儿跳到那片叶儿上,躲避着雨点的摔打,终于禁不住飞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多想是那只带着翅膀的鸟儿啊,它有它的巢,飞翔天际不需想那么多,重点是它的生命短暂!嘿嘿,他不也是吗?他忘了,他还忘了他原来也有一个家的,应该回去看看的。
   
    他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回走。

   
榕树下两只干涩的脚印渐渐模糊,也消失不见……

   
如果影子可以逃离人的躯体,那么自由将带它飞得最快、飞得最远,不幸的是影子挣脱不了它的宿命,魂魄却以急剧的死亡和短暂的存在将约定继续。

    太平洋的另一端。

    “叮铃铃叮铃铃……”铃声响起,李维运正在船头值勤,他忙不迭拿起手机看了来显,是小石,他纳闷地接了电话。

    “维运吗?你认识冯宗石吗?他在广州白云机场被车撞到,不幸当场死亡……”

    冯宗石想到这里忍俊不禁了。人脑真是个神奇的机器,在这极其短暂的3秒里他的思绪竟然飘了那么远,他唏嘘不已,如若维运接到那么荒诞的一个电话,他没死也想跳进太平洋了!

    7.生如夏花 记忆的刺刀生苔


    真的下雨了,绿豆般的雨点顺着穿针的线掉了下来,砸在人的身上生疼。莫名其妙的一场雨呀,小石抓掉墨镜向19号大门跑去,自动门反射着他狼狈的身形。白云机场很大。上一次在尾舱,一个新加坡人调侃白云的管理太硕大了,旅行的人总喜欢迅速找到方向,醒目的中英文标志也是必备的,他也正好验证了那可爱的老人家的话。

   “秋冬的双脚总是冰冷,一个人在被窝里怎么也不能捂热。”一句话忽然冒进小石的宽频上。那一夜,真的有一把刀扎进心里了,不锋利却迟钝,不狠绝却折磨,幸而心膜外早生了厚厚的茧,砌了砖垒了墙,不疼不痛让人更心生畏惧以后的每一夜自己再狠狠地捅几刀。心伤的人总不爱解释,等不到致命的毒药只好期待生命的继续,却嘲弄笨拙的青蛙抓着发霉生苔的枯井拼命跳跃那一方天空。

    两个礼拜的弥撒冗长而持久,


   
托着躯壳捧着脑袋忍受着思想的刑期终于等到天晴了。

    他瞅着屏幕在笔记本里回车一行一行空白,

   
连载着当时的情节一行一行空白回车。

    美丽的魑魅
    咀嚼着紫苑的琼浆
    游离
    着魔的魍魉
    编辑着辞藻的华章
    逡巡
    孤独的呓语
    永恒的旅程
    畅想着秘密的情殇
    遥望灯塔之光
    有一首歌儿这样唱
    我期待
    有一天梦会醒来
    我期待
    未来不再伤人心怀
    那是天籁
    指引着她的方向
    只有在天籁里可以重生


    8.现在完整 回归最初的原点

    当售票员问去哪里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一下。前一刻他还想放纵自己远行,下一秒他终于淡定。人生从来不会完整,笑着面对坚强地工作,总能回归到最初的平衡的秩序。虽然他也曾经傻傻地痴痴地守着,只为等到一点讯息一丝契机,但即使星空的千年旋转也不能回到最初的原点,于是,他看着一样的行李托运到不一样的目的地。
   

    着陆。

   
他信步前行,蓦然止住,面前是一段再平常不过的阶梯。有多少年他的毛病没犯了呢?也许是从15岁开始,他对台阶有一种直达心底的恐惧,似乎总怕一脚踩空或者它们突然紊乱变形,虽然不至于错乱但也不愿意言传;19岁的时候,逢到一级一级陡峭的阶梯他总是尽量避免绕道或者深呼吸闭上双眼,直至走进人群中间也莫名心慌。他选修了心理学,知道广场恐惧症恐高症之类的,总不敢把这样的慌乱放在心上,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从楼梯上滚了一次,不过是曾经太静默了,长长的沉默和孤独总能对人产生一点影响的。后来,是什么时候呢?这些已经变成了习惯,既然是习惯,都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了,又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呢?他松了松旅行的背包,进了家看起来不那么醒目倒自在的咖啡馆。
   
    点了杯摩卡,抽了份城市里的新闻,他享受着清晨的怡然。不喜欢西式的甜点,也不想遭到本地早茶馆的喧扰,他接着按了家日式饭馆的门铃,点了餐然后打开了笔记本。他不爱吃生鱼包饭,真的,蘸点芥末混着酱油,多吃更不能上口,只好喝些热汤爽一下肠胃。呵,真不知人的神经冲突是怎么组织的,他突然想到杜蕾斯的广告——真的很有创意!“see you again!”日本小姐90度的礼仪,他想,感谢各地服务员的殷勤,总能顺从让自己随性而至,当然因为自己荷包里有钱还有慷慨的小费!
   
    拨开门帘,他仰望长空,终于发现自己又进入了一座崭新的城市了。以前,每次无聊至极或者深处低谷,他总去豆瓣,每当看到新鲜的言语都给他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欣喜,继而郁闷得以发泄。想起一句文学上的讨论:我们应该抒情地叙述还是深沉地抒情?这样的二择一的选择没有结果也不会有结果,就像我们应该坚守还是创造,是生还是死?
   
    这样用辞藻堆积出一个人物一个故事,然后走街串巷深入浅出地到处阅读各自的说法,已经没有流行了,所以他只是个再浅薄不过的人罢了。不管是电影文学建筑设计媒体音乐舞蹈剧作甚至政治哲学经济,现在不管大事小事都可以全民地议论褒贬泛滥却没有一句简练的结语,让人以为没有现代只能后现代了,下一刻的浪潮迅速地冲击着上一次的主流,似乎是漫天的分裂了。他不敢大声言语,害怕自己也成为一个分裂分子,成为荼毒着那些可爱的仍坚持着正义真理的祖国的栋梁的落魄写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答案或者自己有个即使任何人辩驳也坚持的观念,只是静静地跟着生活社会的洪流前行,如今再也不敢停滞了,落后了那将会是怎样的悲哀呢?他倒宁愿分分秒秒地守着某个人,守着自己的一颗不完整的心。

    新的工作是维运介绍的,谁都知道他再也不能在设计界里混了,那样的罪名足够毁掉一个人的名誉乃至生命,即使是众人皆知的骗局和丑闻;趟过那滩浑水他就再也不是他了,幸而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固执己见了,否则要他怎么说,要他怎么度过?!这命运多舛的一年啊,小人物的脱轨助攻了大人物更骄傲地登上台面,所以,当他和过去的28年的分道扬镳是件多么值得举杯庆贺的事情,是的,当真他经过了他们的庆功酒会,和一起共同耕耘了多年的同事。
  
    “宗石,你这样走太没义气了啊!”

    “是啊,以后你叫我们怎么敢干下去呢!”

    “怎么说,公司这样一脚踢你出去太那个了!”……

   
    他真的想干一场的,是真的!后来收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所谓的“赔偿金”,算也打声招呼了,只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也是个市侩的人不是?然后,好像有几个晚上不睡觉到处敲锣打鼓,他的事情几个人都知道了。维运第二天就帮他找到了工作,多么好的人生啊!恐怕只有心细如此的维运才了解,脱线了的他终于少了束缚捆绑,当毫无希望的等待漫长到田野荒芜的时候,无需任何借口他就可以放逐自己、解放自己,落魄于他是再适合不过的局面了。可是,这样的自由就是有人见不得有什么办法?他总不能驳了那几个人的面子吧?说到底,他还有日子,还是市侩,没办法!

    9.故事很长 未来蔚蓝雾霾霾

    ......
    我用尽全力想要忘记你
    却只是一次一次伤了自己
    我赔尽一切想要守着你
    却换来更远的疏离
    当所有爱恋都逝去
    留下伤心的记忆
    是不是能原谅这海与天的距离
    如果时间还能够有轮回
    是不是今夜不再哭泣

     ……
   

    这是有人写给维运的情书,是男的。说实话,维运长得真他妈的像刘烨,天知道他那阵子天天没回宿舍是咋回事!当然他们也不会三八到去触霉头,只是他一直记得那首长诗的片断,后来,后来的故事很长。


    10.
则归零 卸掉重负卸下爱

    他又去了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其实与他是不陌生的,每个街道每条小径每棵梧桐,他知道它们的成长历程,置身其中却还是让他忘了方向。这个假期很短促,牺牲了两个年假,上次他找了个当地的女人陪他赤脚行走,看她在鲜绿的竹林下搔首弄姿,说来挺惬意的,他爱极了那个广场,也知道全世界可以找到很多个和它一样姓名的广场在殖民的历史以后,坚硬的鹅卵石蹭得她的脚生疼,可爱的女人还是回头甜甜一笑,甩甩手,呼吸月夜里的清冷。虽然他们说着不同国度的语言,不过如果没有语言的隔阻还会更添美好吗?
   
    让他忘了那档事吧,让他看你的眼吧,让你看他的眼吧,不要更多的隔离,不要更长的距离,不要让一切误解更深,不要总在时间的前行里忘记了回忆,不要总在世情的淹没里害怕了痴情,让他可以尽情畅游,不论是在大教堂的常春藤下还是在破落户的爬山虎中,本来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人,何必作茧自缚了呢,何必让所有人污蔑是飞蛾扑火了呢?在思想的空间里,他本来在beatles的歌里,读卢梭的随想,看那高旗横行,洋伞穿梭,一点也不怀疑那时的情感多了人性的厚黑,他本来可以在任何时候感动,根本不管人在路上要那么多的证件印章证明,为什么让未来的子嗣都要摸爬滚打以后才学乖学坏变圆变得不负责任也能冠冕堂皇?

    他可以停下来的,他想叫想喊,声嘶力竭,让众人以为这就是疯子这就是极品,然后嗤之以鼻侧身而过;不,急速的地铁列车不会有人有闲钱有闲情停下,站在高台上的演辩已经是历史里革命独有的唯有的精神,学院里自由的崇尚在书堆里湮灭忘怀不知所措。停下来,他再也走不出去了!

    中午他写了封信,打定主意要寄出去的,到了邮局却磨了耐心等不到一张信封一贴邮票,于是他又没了自信自律,然后忘乎所以地在祖玛里打通关直至午后乌云盖日。轰隆隆的雷声铺天盖地地叫嚣自己的强势,那些可怜的石楠啊,满心欣喜地以为将有甘雨的滋润能拯救自己已然枯萎的枝干,张扬着枝丫拥抱着希望的天空还是空欢喜一场。日子已经过了大半自然离死亡不远,形容枯槁就算再多的药石也是无救反而耗费了更多的精力,他就是要这样,这样让人害怕,这样等着世界末日!

    是的,闷热潮湿的黑夜跟英雄第二季一样,斩剑轮回也不见得就能呼唤到光明,荧屏里电源的光亮不停骂他无耻,唱着高调的人对自己才是最大的反讽。昨夜一个旧时的师弟问他一个相当弱智的问题,说那群人谁是最好的?嘿嘿,说教者当然谁都会,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在不适合自己的地盘就算是最好的也能沦落到底层,比较真是件龌龊的事情。彼时警鸣骤然响起,持久不衰,他傻傻地跟那家伙说good bye,想起前几日才发生的袭警事件,呵呵,哪有什么好聚好散?那葬礼其实跟婚礼也差不离,不都可以在同一个地方举行,人们都笑嘻嘻地按照仪式规矩地表演,谁说谁没有一点表演型人格,谁说谁曾经没有一点变态的依赖?

    雷鸣依旧恬不知耻,就是不曾见那雨点落下。其实他写下来是想彻底地认错的,顺便想清楚到底接下来该怎么计划自己的人生,他真诚地活着,从来不对她说谎,即使退化到婴儿的懦弱和幼稚,眼看着她径直离去不敢阻挡,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有权利去要求另一个人为他留下来陪他度过黑夜,就算他再自私再不舍也不能阻碍了另一个人不论光明与否的前程。他可以放纵自己的私生活和人生,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把另一个人拖下水;他一度这样做了,他错了。

    有人说,你今天所受的苦是你昨天犯下的错,他信。他想,现在他还没有为过去的错完全付出代价,是的,他知道。他不加装饰甚至有些邋遢不似过去两年的风格出现在深爱的人面前就意味着他并不想延续过去的荒唐,如果眷恋有且只会有一种结果,离开将带来一万种可能他怎会不知?多年前他就不该闯入她的世界,那本来就是个一直无法自处的疯狂的世界,他不断地逃避自己内心的感受不能控制地需要某种平静,虽然那不是心理意义上的变态,那只是一个没办法面对社会面对自己所建构的精神领域的反讽和否定,总有一天需要付出代价。他闯入了,成了被放纵的对象,那种叛逆和需求他知道不是任何道德可以满足和约束的。

    不过,他应该不会再走更远了。曾经他以为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幸福地与某人依存,那样的一厢情愿和天真里有他梦寐以求的满足和安宁,他还是会心疼,为一点细微的关怀和真诚感动,然后呢?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他想起了很久以前抄写的《千字文》,譬如一个水杯,满了就溢出来,无论怎样的水杯,蓝色的紫色的粉色的黑色的白色的都好;譬如爱因斯坦说的人脑的记忆库存,就那么大点地方,整一整作成组块就能多塞些东西,特别是按门别类后。写东西就是这样,当跌入最低谷恐怕最荒诞的宣泄都能把他当成合理,偏偏这样的话只能自个儿品尝,就算你再怎么问其他食客都只能得到暂且无辜可有可无的答案,而还会有人突然跑来问,你写的是什么,那时候你一点也没办法自圆其说,却更满心希望他/她心领神会,给你最多的关怀而非质疑;当回复常态,那杯茶不多也不少的时候,你细细品茗,也就只有经过这样磨人的过程才领悟生活里的一丁点道理。于是,有些话只能写出来无法说出来,你若想知道明白一个人的心声你只能去看他写的字,你若从未看过他的文字就自以为了解了一切,那就是十足的王八蛋加自恋自傲。

    失业了很久,宗石也郁闷了很久。不过,算上来,这样的心烦意乱从年前就一直困扰着他,从睁开眼到闭上眼再睁开眼,每天他扒开被子第一想的就是怎样一觉到天明。没人再来暖床了,他也不想那个事儿了,也不叫人来暖床了。前夜才跟维运说他不去那家公司了,迟迟不说不是他犹豫也不是他多情,只是他需要时间去缓和自己的某些改变。把所有邮件都清理一遍,里面有跟她说的好多话,也有自己跟自己说的一些话,伤感的痴缠的狂野的,一点一点的仿佛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过去,虽然也不过月前的事情。记得十多年前跟大姐追着东京爱情故事跑,迷恋赤茉莉香甜甜的初夏般绚烂的笑容,想自己肯定是喜欢那样类型的女孩,于是他真的迷醉在那无邪的甚至没心肝的笑里,蠢蠢的却很真实,那末后来怎么被那样抑郁癫狂的人坏了心性,是那土耳其波斯华丽地毯上最原始的犯罪还是凌晨未醒的迷惘和冲动?
   
   
是的,他需要时间想好接下来的生活,他要如何寻找某种东西来支撑自己日益恐惧和压抑的孤独,是失落的梦想还是浪漫的自由还是优越的后盾?达郎对节子吟了这样一句,“逝者如风,生生不息”,春风拂面里是对生的坚持和勃发;本来对错了的逝去的死后的人或事就该秉着豁达的宽容去迎接更新的生活,不论生老病死爱恨离愁都是活的馈赠和验证;可是节子总是死了,阿熏的一世还是毁了,要他怎么原谅怎么释怀?!
   
    谁说他是善良的?!
   
    小石结题:我没有打算写一个完美的男人,相反这是个神经质的矛盾彷徨执拗的男人。从狼狈的凌晨再到狂乱的深夜,小石一直在想一些不是现实的问题,在我的思考和生活领域里。现在,他该从事更深更远的思考而非片面的没有受众的冥思。我没有给他句号,我无法给他句号,但是,我完美地停下作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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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30 13:26 | 显示全部楼层
坐个少发吧,但太长了,懒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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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7 15: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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